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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细雨

《鸣响雪松》1-阿纳丝塔夏(在线聆听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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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0 | 显示全部楼层
21、需要改变世界观

我问阿纳丝塔夏导致她跟祖父发生冲突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连结不上她,又为什么非要连结她不可。
「知道吗,」阿纳丝塔夏开始说道:「当両个人将生命结合在一起,彼此的心灵互相吸引是最重要的。可惜大多是从肉体开始。譬如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就想要亲近她,却还没认识她的人、她的内心。人们经常只靠肉体的吸引就把彼此的命运系在一起,那很快就会过去了,或是转移到别人身上,到时还有什么能够连结他们?「找到与自己心灵相近、可以共享真正幸福的人并不难,但是你们技术治理的世界却存在着许多障碍。我想连结的这个女人住在大城市里,几乎每天固定到同个地方去,大概是去工作。在那里、或是去那里的路上,她一直都可以找到或遇到一
个跟她心灵非常相近的人,跟这个人在一起她真的会很幸福,更重要的是,他们会生下能为世界造福的孩子。因为他们将会像我们一样,在创造所激起的浪潮中生下他。可是这个男人从未能鼓起勇气向她表白,这有部分也要怪她。想想看,当他注视她的脸,发觉这是他心灵所选中的对象,她马上就会因为感觉到某人的注视而整装,假装『不小心』把裙子撩得高一点,诸如此类。结果让这个男人的性欲马上被撩起,但由于不认识她,而去找别的同样在肉体方面能够吸引他、但较熟悉、较容易接近的女人。
「我想暗示这个女人该怎么做,但无法接近她。她的头脑连一秒也不愿意打开接收新信息,都被日常生活的问题给占满了。你可以想象吗,有一次我整整跟了她一天|夜,那是多么可怕的景象!后来祖父责备我不好好跟小农工作,让自己分身乏术管别人的闲事。
「她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谱美新的一天来临,而是想着要做什么来吃。然后因为某样食物没了而不开心,接着又因为某样你们早上会涂抹的东西没了而不
高兴,大概是乳液或化妆品。她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弄到它。而且她总是迟到,一直匆匆忙忙,怕赶不上这个或那个交通工具。
「到了她固定会去的那个地方,她的头脑已经超载了,装满——要怎么说呢?——装满在我看来全是乱七八糟的束西。她的头脑一方面要让她装作认真地完成被交代工作的模样,一方面却在想着某个女性朋友或熟人、生这个人的气,同时她又竖耳聘听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想想看,这样円复一日,就像上紧发条的时钟。
「回家的路上,她在人前尽量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但事实上,她老是不断想着各种冏题,想着化妆品,到商店里看衣服——尤其是可以暴露她性感身材_的衣服,以为这样可以导致奇迹出现,尽管那其实导致了相反的结果。回家后,她开始打扫屋子,觉得看电视和准备食物就是在放松。重点是,她只在非常短暂的瞬间想到美好的事情。一直到她上床睡觉,她脑中仍不断重复着日常的担忧。
「要是她那天可以稍微撇开那些思想,想到……」
「等等,阿纳丝塔夏,解释一下她的打扮和穿着,还有,当这个男人在她附近
时她脑中该想些什么。她要怎么做,才会让这个男人有机会想去靠近她?」
阿纳丝塔夏向我巨细靡遗地描述所有细节。这里我只转述我认为最主要的部分:
「应该穿裙摆稍微到膝盖下面、没有低胸领口、整套绿色配上小白领的洋装:尽量不要化妆;带着兴趣聆听跟她说话的人。」
「就这样?」我听了她简单的解释后说。
阿纳丝塔夏回答:
「这些简单的事物背后包含很多东西。要让她选择这样的衣服、改变她化的妆、并让她带着真诚的兴趣看着他人,她需要改变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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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22致命的恶习

「弗拉狄米尔,我还得告诉你,等你银行账户有很多钱、你要把它们领出来时,需要遵守的条件。」
「说吧,阿纳丝塔夏,这可是个令人愉快的过程。」我回答。
但我接下来听到的简直令我爆炸。交给你们去评断,她是这样说的:
「要把你的钱从银行户头领出来,你必须遵守以下条件:首先,取款三天前不能碰酒精。你到银行时,必须让主管人员至少在两个目击证人面前使用你们的仪器来检测你确实做到这个条件,然后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下一步是:你必须在两个目击证人和银行主管面前蹲下、站起来,蹲下、再站起来的行礼至少九遍。」
当她这些认真严肃——或者胡说八——的话传进我的耳里,我跳了起来,她
也跟着站起来。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于是我开口确认:
「首先让他们测试我的酒精浓度,再来我要在这些证人面前重复蹲下,站起来的动作至少九遍,是这样吗?」
「对。」阿纳丝塔夏回答,「每蹲一次,他们会从你户头取出按照今天的币值一百万卢布以内的金额给你。」
我心中充满了愤怒、不满、和怨慰。
「妳为什么说这种话?为什么?我本来心情很好。我相信妳。我已经开始认为妳说的很多事情都是对的,认为妳说的话是有逻辑的,但妳却……现在我确定妳是个精神异常的人。妳最后说的这些话抹煞了一切,毫无道理与逻辑可言,而且不只我,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会这样告诉妳的。哈!妳该不会还想要我把这些条件写在妳的书上吧?」
「是的。」
「妳真的完全失常了。妳是不是还要去跟银行提出指示或命令?」
「不,他们看完书就会这样对你了,不然他们会破产。」「我的天啊——我竟然聴这个个人说了三天?妳是不是也要银行主管跟我在证人面前一起蹲下再站起来?」
「这样对他跟对你都有好处。不过我没有对他们设下跟你一样严格的标准。」「也就是说妳特别青睐我了?妳知道妳会让我成为什么样的笑柄吗?被一个精神失常的隐居女人爱上的下场!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成真的,没有一个银行会同意在这些条件下为我服务,不管妳怎么模拟出这种情况。妳离妳的梦想越来越远了……妳自己在森林里.爱怎么蹲就怎么蹲吧!」
「银行会同意的,甚至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开户,当然只有诚实的银行会这么做,而人们会信任他们、到他们那里去。」阿纳丝塔夏依然坚持。
我心中的愤怒和不满逐渐高涨,分不清楚是气我自己还是气阿纳丝塔夏。毕竟我听她说话听了那么久,也试着去理解,结果她基本上是个疯子。我开始对她说一
些——含蓄地讲——对她说一些粗鲁的话。
她背靠着树站着,头梢微往前倾,一只手靠在胸前,一只手抬高轻轻地挥手。
我认得这个手势,每次她为了让四周环境恢复宁静,以免我感到恐惧,就会做这个手势。这次我了解她为何需要安抚环境。
每一个粗暴、羞辱人的字眼像鞭子一样落在阿纳丝塔夏身上、抽打她,使她浑身颤抖。
我不再说话。我坐回草地上,背对阿纳丝塔夏,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冉走去河边,从此不跟她说话。可是当我听到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很惊讶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委屈或责备。
「你知道吗,弗拉狄米尔,所有坏事都是当人违反灵性法则并切断与自然的联系时,自己招致而来的。
「黑暗力量试图利用你们那技术治理的生活、以它暂时的吸引力转移人的注意,让人忘了简单的真理和圣经里的遗训。而通常,它们成功的机率很高。
「高傲——人的致命恶习之一。多数人都受到这个恶习的支配。我现在不打算向你解释这个恶习的致命之处。将来会有许多开悟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等你回去以后,你可以靠这些人的帮肋,或者靠你自己,只要你想要,你就有办法理解。现在,我只想说:黑暗力量作为光明的反面,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让人无法从这个恶习脱困,金钱就是它们其中一样工具。金钱就是它们想出来的。
「金钱——它就像是高压地带。黑喑力量对自己的发明引以为傲,它们甚至相信自己的力量比光明力量还要强大,因为它们想出了金钱并用它来分散人们的注意力,使人们忘了自己真实的天赋。
「这强烈的对峙长达数千年,人一直处于对峙的中心。但我不想要你受到这个恶习的支配。
「我知道只靠解释没有用,几千年来人类都无法透过理解、找出方法除去这个恶习,当然对你也是一样。但我真的很想帮你摆脱这种会毁灭性灵的危险恶习。我特地为你想出一个情况,让黑暗力量的机制失效、瓦解,甚至开始反向操作——根
除这个恶习。所以它们才这么恼怒。它们的恼怒占摅了你,因此你开始用污辱的话骂我。它们想要我也对你充满怒气,但我永远都不会这样。我知道我想出的方法正中了它们的要害,因此现在我很清楚:它们几千年来运行无误的机制确实可以被瓦解。目前我只为你想出办法,我会再替其他人想出辧法的……
「让你少喝点毒性的酒精飮料,不当个傲慢、强硬的人有什么不好呢?你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高傲在跟你作祟。」
她不再说话。我心想:不会吧,她的脑子——或她脑子里面的什么——为这种超乎常理、例如在银行里蹲下的闹剧赋予如此深刻的意义,很可能里面真有它的逻辑在,我应该再冷静思考看看。
对阿纳丝塔夏的怒火都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隐约的愧疚感,不过我没有向她道歉,我只是转向她,心里企盼和解。阿纳丝塔夏似乎感受到我的心意,马上神采奕奕、继续飞怏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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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23、踫触天堂

「你的头脑已经疲于理解我说的话了,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我真的很想……不过你需要休息了,我们再坐一下吧。」
我们在草地上坐下来。阿纳丝塔夏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把我拉近她。我的后脑杓碰到她的胸部,感到一阵舒服的温暖。
「别怕我,放轻松。」她轻声地说,并往草地上躺,好让我更充分地放松。她一只手的手指伸进我的发间,像在替我梳头,.另一手的指尖迅速地点我的额头和太阳穴。有时她用指甲轻轻刺我头部好几个点。这此一动作使我平静、清醒。然后阿纳丝塔夏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请听你周围现在有什么声音。」
于是我开始去听。我的耳朵捕捉到相当多的声音,它们长短不一,有各自的音
色,和不同的规律。
我开口将听到的声音一一列举出来:鸟在树上歌唱、昆虫在草丛里发出唧唧嚓嚓的声音、树叶摩擦悉窣作响、鸟儿振翅的拍动声……将全部的声音都数出来以后,我阖上嘴,继续仔细聆听,我觉得这样做很舒服,也很有趣。
「你还没有全部讲完。」阿纳丝塔夏说。
「我全都说了,」我回答:「也许是我漏了什么不是很明显、或是我听不到的声音吧——不是很重要的声音。」
「弗拉狄米尔,你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吗?」阿纳丝塔夏问。
说的也是,我怎会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呢?她的心跳声。
「有啊二我赶紧说:「当然有,而且听得很清楚,它很平静、稳定地跳动着。」「试着记住你所听到的声音之间的间隔。你可以选几个主要的声音来记。」我选了一种虫鸣、一只乌鸦的叫声、溪水潺潺流动和水花溅起的声音。
「现在我要让我的心跳加速,你再听听看,四下会产生什么变化。」
阿纳丝塔夏的心跳逐渐加快,四周我听得见的声音也跟着速度加快、提高音调。
「太惊人了!简直不可思议!」我大声嚷嚷,「阿纳丝塔夏,它们对妳的心跳节奏可以做出这么敏感的反应?」
「是的。每当我的心跳有任何变化,万物、真的是万物——每一根小草、每一棵大树、每一只昆虫,全都会响应这个变化。树会加速内部的活动,制造出更多氧
气。」
「所有在人身边的动植物都会有这种反应?」
「不,在你们那里,它们不知道要对谁作出反应,而且你们也没有想要和它们沟通,你们不了解这种连结的意义,没有把自己的信息充分交给它们。
「在自己小园子工作的人们,和植物之间就有可能产生类似的情况,要是他们按照我告诉你的那些程序,让自己的信息渗透进种子里,并开始更有意识地与植物沟通。你想要我带你体验一下,当一个人建立出这种连结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
受吗?」
「当然想了。只不过这种事情,妳要怎么办到?」
「我把我的心跳速度调整成跟你一样,你就感觉得到了。」
她把手滑进我的衬衫里,温暖的掌心轻轻靠在我胸口。慢慢地,她的心跳开始调节成和我相同的速度。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感受到一股非常的喜悦之情,彷佛我的母亲、和其他亲人都围绕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体袭来一种柔软且健康的感觉,自由,欢乐充满着我的内心,我对一切造物顿时拥有全新的感受。
四周的声音轻抚着我,向我诉说它们所知的真理——我未能理解,却透过直觉直接地体悟。似乎我一生中所有经历过的快乐与满足,在此刻融为一体,化为一股单一、美妙的知觉。也许这种知觉,就叫做——幸福。
然而,当阿纳丝塔夏开始改变她的心跳速度,这美妙的感觉也开始离我远去。我央求她:「再一下子!再一下,拜托,阿纳丝塔夏。」
「我无法维持很久,毕竟我有自己的节奏。」
「再一下下就好了。」我央求。
阿纳丝塔夏再次让幸福回到我的身上,即使时间很短暂,但是等一切都消退之后,愉悦和明亮的感受仍以记忆的形式留存在我心中。
我们陷人沉默一阵子。我想再听听阿纳丝塔夏的声音,于是我问:「就是这么好吗?最早的人类——亚当和夏娃——只要躺着享受一切安乐和繁荣。不过,没事做会变得无聊吧。」
阿纳丝塔夏没有回答,反倒问我:「告诉我,弗拉狄米尔,很多人都会像你现在这样,想到第一个人类亚当吗?」
「应该大部分的人都会吧。他们俩身处在天堂乐园,有什么事好做?人类是到后来才开始发展,想出备种事物。人类是透过劳动而发展,人类是因为劳动而更加聪明。」
「需要劳动没错,不过第一个人类远比今天的人类聪明,他的劳动更有意义,
且需要高度的智慧、觉察力、和意志力。」
「亚当在这样的天堂乐园里做了什么?造了花园?今天任何一个喜欢园艺的人都可以做到,这方面专业的人士更不用说了。圣经里没有提到亚当做的其他活动。」「要是圣经把所有细节都交代清楚,那要花一辈子才读得完了。圣经要用理解的。每一行背后都有数不尽的讯息了你想知道亚当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首先要记得,圣经说,神嘱咐亚当为地上所有生物命名、以及决定它们的目的。而他——亚当——做到了。他做到了全世界的科学机构联合起来也还做不到的事
情。」
「阿纳丝塔夏,妳自己向上帝祈求、向她要了什么吗?」
「我已经被赐予这么多了,怎么还需要求什么呢?我应该感谢他,同时,帮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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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24、我们俩的儿子由谁来抚养?

阿纳丝塔夏陪我返回河边小艇,途中我们在她放置外衣的地点坐下休息。「阿纳丝塔夏,我们怎么抚养我们的儿子?」
「请你试着理解,弗拉狄米尔-你还没有能力抚养他。当他的眼睛第一次带着意识看着世界时,你不该在旁边。」
我抓着她的肩膀摇她。
「妳说什么?妳怎能挤作主张?我不知道妳哪来这种奇怪的定论,妳的存在本身就够奇怪了,但这不代表妳能违反逻辑、擅自决定一切。」
「请你冷静,弗拉狄米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何种逻辑,请你冷静地想一想。」「想什么?孩子不只是妳的,也是我的。我希望他有父亲,我希望他拥有一切、
有机会受教育。」
「请你了解,他不需要你认同的物质享利,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一切了。他自婴儿时期就能接收和领会大量讯息,你认为的受教育对他而言是荒谬的,就像送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去念小学一年级。」
「你想带没有意义的玩具给宝宝,可是他一点都不需要。是你需要藉此自我满足:「看我是一个多么好、多么关心你的人。』假如你认为送你儿子汽车或其他有价值的束西是为他好,那么只要他想要,他自己就有办法得到。冷静地想一想吧,弗拉狄米尔,你能对你儿子说出什么具体而重要的话?你能教他什么?你生命中做的哪些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她继续用温和、平静的声音说下去,但每一句都令我发抖。
「请你了解,弗拉狄米尔,当他开始领会宇宙造物,你在他身边将会像个发展不齐全的生物。你真的希望这样吗?你真的希望你儿子看到父亲站在一旁像个傻瓜一样吗?
「唯一能使你们亲近的只有思想纯洁度。但你们那里很少人有这样的纯洁度。你必须努力达到。」
我知道跟她争论毫无用处。我绝望地叫道:
「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这个人?」
「当他有办法思考、理解,并替自己做决定时,我会跟他提起你,提起你的世界。到时他会怎么做,我不知道。」
绝望、痛苦、羞辱、可怕的臆测,全在我脑海里打转。我想使尽全力狠狠揍这个美丽聪明的女隐士的脸。
这下我全都懂了。我心里明白的_切让我喘不过气。
「我懂我全都懂了!妳……妳在这里没人跟妳睡觉生孩子。妳一开始还故作姿态玩弄我,假装自己像个修女!
「妳需要一个孩子。妳去了莫斯科。妳卖掉香菇和浆果。妳何不在那里卖身——脱掉妳的外套和头巾,马上就会有人上钩。用不着织罗网网住我。
「当然!妳要的是梦想有儿子的男人。现在妳到手了。但妳有替孩子想过吗?替妳的儿子想?妳预设他要过隐士的生活,过妳认为他应该过的生活。她在传播真理!说得真好听——妳太高估自己了,女隐士。妳算什么,终极的真理吗?妳有考虑过我吗?
「对!我梦想有一个儿子!梦想把我的事业传给他,教他做生意。想有个儿子可以爱。现在要我怎么活?活着,但知道幼小的儿子在偏远的森林地上爬着,没有保护,没有未来,没有父亲。这令我心碎。妳不会懂的,妳这头森林母兽。」
「也许你的心将变得明晰,一切都会没事的?这样的痛苦将洗涤灵魂,激发思考,召唤你去创造。」阿纳丝塔夏轻声地说。
但我的怒火仍持续燃烧,愤怒到……失去了控制。我抓起一根木棍,跑离阿纳丝塔夏,用尽全身力气打一棵小树直到棍子断裂。
然后我转向站在一旁的阿纳丝塔夏,不可思议的是,我一看到她怒气就开始消退。我心里想:为什么我又失去控制发火了?
阿纳丝塔夏像上次我咒骂她一样靠着树站着,一只手抬起来头往前倾,彷佛在抵抗一场暴风雨。
我的怒气全消。我走近她,看着她。现在她的双手都按在胸前,身体微微颤抖。她一言不发地只是用她和善——然和善的眼神看我。我们就这样站着互看好一阵子。我心想:她不会说谎,这点毋庸置疑。
她可以不用对我说这些的,但是她……。
她知道说了自己不会好受,但是她还是说了。当然这样也很极端。一个人只能说实话、只能说心里想说的话是活不下去的。但她就是这样,无法改变,你还能怎么办?
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木已成舟。现在她要成为我儿子的母亲了。
就像她说的,她将成为一个母亲。
想当然她会是个奇怪的母亲。她的生活方式……她的思考逻辑……唉,不管怎样都没用。
反正她的身体很强壮,人又善良。很了解自然和动物。很聪明,虽然是很特殊的聪明方式。
不管怎样,毕苋她知道很多抚养小孩的事。她一直想讲的就是关于小孩的事。她会带大我们的儿子,像她这样的人会带好他的。她经得起寒天雪地,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会好好把他带大、培养他。
我自己要适应这种情况。只要当成夏天去夏屋拜访他们就好了。冬天不可能,我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夏天跟儿子玩。他会长大,然后我会跟他说说大城市里面的人……。这次我应该跟她道歉才是。
「对不起,阿纳丝塔夏,我又神经兮兮了。」
她立刻说:
「不是你的错。不要怪你自己。别难过,你只是担心你儿子。你怕他过得不好,怕你儿子的母亲只是一头禽兽,不能用真正的人类的爱去爱他。但是你别担心,你别难过,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亲爱的,你还不知道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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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25、穿越时光

「阿纳丝塔夏,假如妳真的这么聪明且无所不能,表示妳也能帮我啰?」
她看了看天空,再看看我。
「整个宇宙没有任何生命能发展得比人更有力量或更自由。其他文明全都要拜倒在人的膝下。各种其他文明都只能朝一个方向发展、进步,它们不是自由的。它们甚至还无法理解人的伟大。神——伟大的意识——创造了人、赋予了人,神赋予人的,比谁都多。」
我听不懂——或者说当下没有听懂她说的。我冉问了一次同样的问题,请她帮我,但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需要什么帮助。
她问:「你想要的是什么?要我治好你所有的病痛吗?
「那一点也不难,我半年前就做过了,但是重点部分毫无见效。你们那里的人惯有的毁灭性、黑喑的东西没有从你身上减少,汽种病痛又试着回来……女巫!疯掉的隐居人!我要尽快离开这里!……你正在这样想,对吗?」
「没错,」我惊讶地回答:「那正是我在想的。妳读了我的心?」
「我猜你这么想。事实上,全都写在你脸上了。弗拉狄米尔呀,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她这个问题让我超级惊讶,我仔细端详起她的五官。她的眼睛……我确实感觉曾经在哪见过……在哪呢?
「阿纳丝塔夏,妳自己说妳一直住在森林里,我怎么可能见过妳呢?」
她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跑掉。
不久后,阿纳丝塔夏穿着长裙和咖啡色钮扣的上衣从树丛后方走出来,头发用头巾盘起来,没有在河边遇到她时穿的那件棉袄,头巾挪法也跟当时不太一样。她的衣着整洁,不过并不时髦,用头巾包住额头和脖子……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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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4 | 显示全部楼层
26、奇怪的女孩

去年商队轮船停泊在离这里不远的村子旁边,我们得为餐厅买点肉,在岸边停留了一段时间。
六十公里后就是危险的河段,轮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航行(某些河段没有导航灯火)。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开始利用对外的扩音器及当地的广播,宣布今晚将有海上派对。
岸边闪烁着无数灯光、播放着悠扬有乐的向色轮船吸引着当地青年。这次几乎全村的年轻人都往船梯靠过来了。
就像所有第一次踏上甲板的人一样,他们起先都忙着到处晃晃,急着看遍船上每个角落。走过底层、中层、和上层的甲板后,最后都会聚集在酒吧和餐厅。按照
惯例,女性会去跳舞,男性则偏好喝酒。船上特殊氛围加上音乐和酒精,总让他们处于兴奋状态,这有时给网员带来不少麻烦。通常他们会觉得时间不够,集体要求延长派对时间,一开始要求半小时,再来会越要越多。
当时我在包听到餐厅传来的音乐,正考虑调整船队再来的行程。突然我觉得有谁在注视我。我转过去,从窗户看到她的眼睛。这没什么好惊讨的,来参观的人总喜欢往舱房里看。我起身打开窗户。她没有离开,只是有点害羞地继续看着我。我感觉自己想对这个独自站在甲板的女人好一点,心想:为什么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跳舞?也许她有什么不幸?
我表示要带她参观轮船,她安静地点点头。我带她在船上四处走,为她展示办公厅——里面高雅的装潢总让参观者惊艳——铺着地毯的地板、软皮家具、多台计算机。然后我邀请她进人我山一间卧办两用舱房和一间会客室组成的包厢,里面铺了地毯,配上高级家具、电视和影像播放器。
当时我大概以展示文明世界的成就震撼乡下姑娘为乐。
为了彻底使她惊艳,我打开一盒糖果,倒了两杯香槟,打开录像机,薇卡・奇加诺娃正在唱着「爱与死」。这卷录像带还有其他我最爱的歌手演唱的歌曲。她只轻轻用嘴巴沾了一点香槟,然后,认真地看着我,问我:
「很辛苦,对吗?」
我什么都料得到,除了这个问题。
这趟旅途真的很艰辛。导航闲难复杂:河运学校见习生组成的団队里有人抽大麻、偷商店里的束西;我们总是进度落后,无法在当地巳经公布船队抵达的时间内到达该地。这些重担及其他焦虑总压得我无法好好欣赏沿途风景,甚至无法好好睡上一觉。
我应付她几句,例如「没什么,我们撑得下去。」之类的话,然后转身面对窗户,喝我的香槟。
我们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听录像带播放的歌,直到轮船回到岸边、派对接近尾声。我送她到船梯。回到包厢后,我心想这女人有些奇怪和特别,跟她相处过后有
一种轻盈、明亮的感觉。那晚是我连续好几天以来第一次睡得好觉。现在我知道了,船上那女人就是阿纳丝塔夏。「那是妳,阿纳丝塔夏?」
「对。我就是在你的包厢把那些歌记起来的,后来在森林里唱给你听的那些歌。我们讲话时它一直在播放。你看,就是这么简单。」
「妳怎么会上船?」
「我对你们的情况跟生活很感兴趣。弗拉狄米尔,毕竟我向来都只跟夏屋的小农有接触。那天我跑到村子里,把松鼠搜集的干香括卖掉,买了一张你们的门票。现在我对你们称为企业家的人所知甚多,也很了解你。
「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的命运被我大大地改变了。对此我无能为力,因为它们已经接手这个计划了,它们只听上帝的。从现在开始你跟你的家人会有段时期非常难熬,需要克服许多闲难,不过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虽然我不清楚阿纳丝塔夏指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件超乎我们生活常理的事即将发生,且直接波及到我。
我请阿纳丝塔夏详细地告诉我她说的改变我的命运是什么意思、还有她说的困难又是什么。听她讲起来,我实在很难想象,事情真的会照她预测的那样,在真实生活中一一发生。阿纳丝塔夏开始自己的故事,再次把我带回一年前的这起事件:「当时,你带我参观轮船的每个角落,包括你的包厢。你请我吃糖果、喝香槟,最后送我到船梯。不过我没有马上离开。我贴近树丛,站在岸边,看见明亮的酒吧窗户里还有当地的年轻人在跳舞、玩乐。
「你每个地方都带我去了,就是没有带我去酒吧。我猜得到原因:我穿的不体面、包着头巾、上衣不时髦、裙子太长。可是我也可以拿掉头巾,我的上衣很整洁,裙子也是在见你之前认真用手整平过的。」
那晚我确实因为阿纳丝塔夏奇怪的衣着没有带她去酒吧。现在冉清楚不过了,这个女孩是用她奇怪的衣着来掩饰会令她立即出众的美丽。我说:
「阿纳丝塔夏,妳怎么会想去酒吧?难不成要穿着胶鞋在那里跳舞?妳又怎么会跳现在年轻人跳的舞?」
「我那时候不是穿胶鞋。我为了买你们船的门票,拿香菇换钱时跟那位妇女借了一双鞋子。鞋子是很旧没错,而且太紧,不过我有用草清干净。跳舞的话……我只要看一次就会了,我会跳得很好的。」
「妳生我那天晚上的气?」
「没有。只是,如果你有带我去酒吧,虽然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至少事情会发展得不一样,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它就这样发生了,我不后
悔。」
「什么事发生了?发生什么事这么可怕?」
「你送我走以后没有马上回到包厢。你先去船长那里,然后你们俩一起去酒吧,这对你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你们一进去就吸引众人目光:船长穿着端庄的制服,相貌堂堂;你是个高尚、令人景仰、为河边居民所熟知的、大名鼎鼎的米格烈。一个
船队的主人对这里的人来说就是不一样。你们很清楚自己给周围的人带来的印象。「你们坐到村里三个年轻女孩那里。她们都只有十八岁,刚从中学毕业。「马上就有人送来香槟、糖果、和新的高脚杯——比原来放在桌上的还要漂亮的高脚杯。
「你握着其中一个女孩的手,靠过去在她的耳边说些什么……我知道,那就是人家说的『恭维的话』。你跟她跳了几次舞,继续跟她说话。那个女孩的眼睛都亮了,彷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一个童话世界。
「你带她到甲板上参观轮船,像我一样。你带她到你的包厢,像我一样,请她吃糖果、喝香槟。不过你跟那女孩在_起时有点不一样,你的心情愉悦。跟我在一起时,比较严肃甚至郁闷;但是跟她,你的心情愉悦。我从你包厢明亮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也许那时,我有点希望自己是那个女孩。」「意思是妳在嫉妒吗,阿纳丝塔夏?」「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我回想那天晚上和那些竭尽所能打扮得年纪大一点、时髦一点的乡下女孩。早上我还跟船长再一次取笑她们昨晚脱轨的行径。当时我在包厢里感受到那个女孩处于随时都可以献出一切的状态,但是我无意占有她。我把这告诉阿纳丝塔夏,她回说:
「你还是占有了她的心。你们到甲板上去,那时天空下着小雨,你把外套披在女孩肩上,带她回到酒吧。」
「妳在干嘛,阿纳丝塔夏,一直冒雨站在树丛那边吗?」「那没什么,只是一点小雨,很温和。只不过它们挡住我的视线,而且我真不希望把裙子和头巾弄湿。那是我妈妈的。我妈妈留给我的。不过我很幸运,在岸边找到一个塑料袋。我把它们脱下来放进袋子里,藏在我的上衣里面。」「阿纳丝塔夏,如果妳还没回家就开始下雨,妳可以回来船上啊。」
「不,我不能。你已经送我了,而且你还有别的事。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当派对结束、轮船必须离开时,你们在女孩们——主要是跟你独处过的女
孩——的请求下暂缓开船。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包括她们的心。你很沈浸在这种掌控的力量。当地年轻人感谢那些女孩,那此一女孩也透过你感受到自己被赋予那种掌控的力量。她们完全忘了也一起在酒吧里、从学校时代就是朋友的那些年轻男
孩。
「你和船长送她们到船梯。然后你回到包厢。船长升起桥板,鸣了汽笛,轮船缓慢、缓慢地离了岸。跟你跳过舞的女孩和女生朋友们还有当地的男孩站在岸边目送轮船离开。
「她的心跳得多么激烈,彷佛要从胸膛跳出来飞走。她的心思和情绪乱成一团。「她的身后是熄了灯火、一整片乡村房舍黑压压的轮廓线;眼前是自此永远离岸、灯火通明、继续慷慨向水面和夜晚的河岸倾吐乐声的白色轮船。
「向她说了从没听过的美丽言词的你就在那艘离去的白色轮船上,那些言词多么令人陶醉、诱人。然而这I切正缓慢地、永远地离她而去。
「她决定要在众人面前做一件事……
「女孩握紧拳头,绝望地大喊出声:『我爱你,弗拉狄米尔!』一次又一次。你有听到她在喊吗?」
「有。」我回答。
「不可能没听到。你的团员也听到了,有的还跑到甲板上笑那个女孩。
「我不想要他们嘲笑那个女孩。后来他们好像感觉到什么,就不再笑了。但是你没有出现在甲板上,船继续缓慢地离开。她以为你没听到,执意继续喊着『我爱你,弗拉狄米尔!」
「后来她的女生朋友群也加入,帮她一起喊着。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感——爱,如此让人失去控制。也可能是因为我想帮那个女孩,所以我也跟她们一起喊「我爱你,弗拉狄米尔!』
「那一刻我似乎忘了一句话不可能只是单纯被说出来,它背后一定包含感情、意识、可以作为依摅的自然讯息。现在我知道那是多么强烈的情感,也多么不受理智控制。
「那个郷下女孩后来变得憔碎,开始喝酒。我好不容易才有办法帮助她。现在她巳经嫁人,在日常家务中操劳,我只好把她的爱合并成我的爱。」
这个女孩的故事有点扰乱我。阿纳丝塔夏的描述使我记起那晚所有细节,每件事真的就照她说的那样。那是真的。
阿纳丝塔夏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特别,但我当时没什么感觉。见识过她的生活方式、知道她的世界观之后,她对我来说,已经越来越不真实。尽管她就坐在我旁边,我可以轻易地碰到她。我的意识已经习惯用别的准绳来判断事情,无法接受她是一个真实的人。现在她再也无法引起我初遇她时被她吸引的那种感觉了。我问她:「所以妳是说,妳有这种新的感情纯属巧合?」
「这种感情值得且重要,」阿纳丝塔夏回答:「甚至让人愉悦。但我希望你也爱我。我知道一旦你认识了我和我的世界,就不会认为我是个普通人,甚至你可能有时候还会怕我……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这都要怪我自己,我犯了很多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很心急,很冲动来不及解释。这一切都很蠢吧?对不对?我应该改进才是?」
她说着,露出了苦笑,并把手放在胸前,我立刻联想到那天早上跟阿纳丝塔夏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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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27、虫子

那天早上我决定跟阿纳丝塔夏一起她的晨间巡礼。刚开始一切都好,站在树下,模各种恒物的嫩芽,听她讲解各种植物,然后跟她在草地上躺下来。我们全身赤裸,连我也不觉得冷,当然可能是因为我跟她在森林跑步的关系。我的心情超好,好像不只身体,连内心都感到轻盈。事情是从我感觉到大腿有点刺刺麻麻的时候开始的。我抬头发现我的大腿跟小腿上有一些蚂蚁跟甲虫之类的昆虫,我举起手想打牠们,却打不到,因为阿纳丝塔夏抓住我的手,「别碰牠们。」她说。
然后她转过来跪在我面前,把我的另一只手压在地上。我像被钉在十字架上躺在那里。我想抨脱她的手,但没有用。我发现要挣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用力挣扎-她却没用什么力气就继续压着我,还一直面带微笑。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越来
越多东西爬上来,刺我、咬我、叮我,我论定牠们就要开始把我吃掉。不管直接或间接的意义,我都是掌控在她的手里。我评估自己的处境: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也没人会经过这里,就算有人经过了,也只能看到我的白骨——如果还有剩下头的话。当时各种念头飞过我的脑海,而大概在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下,我做出唯一可能得救的举动:绝望中我使出全力咬住阿纳丝塔夏裸露的胸部并拼命左右摇头,直到她尖叫我才松开牙齿。阿纳丝塔夏放开我跳起来,一手摸着胸部,一手向天空挥手,并试着抢出笑容。我也跳起来对她嘶吼,拼命抖掉爬在我身上的东西。
「想把我拿去喂这些毒虫,妳这个森林女巫!没那么容易!」
阿纳丝塔夏继续对提高警觉的四周环境挥手、尽力济出笑容。她看着我,不像平常用跑的,而是头低低地慢慢走到湖边。我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回到河边吗,但要怎么找到路?跟着阿纳丝塔夏吗,但又是为什么?结果我还是走到湖边了。
阿纳丝塔夏坐在湖边,用双手揉搓一些植物,挤出汁液抹到她被我晈出一大片
淤青的胸部。一定很痛。但她为什么要把我压住?我在她身边俳徊了一阵子,才开口问她:
「痛吗?」
她没有转头,只是回答:
「心吏痛。」并继续静静地涂抹植物汁液。
「妳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我想帮你。你皮肤的毛细孔都堵住了,根本不能呼吸。小昆虫可以清理它们。那没有那么痛,其实还会挺舒服。」
「蛇呢,牠不是要用牙齿碰我的脚吗?」
「牠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坏事。就算牠放出毒液,也只是在表面而已,我会马上把它抹掉。你脚底的皮肤跟肌肉都麻痹了。」
「那是因为一场意外。」我说。
有一阵子我们都没有说话。这一切感觉很蠢,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我问她:
「怎么了,那个看不见的谁怎么没有像上次我失去意识时那样帮妳?」「他没有帮我因为我在笑。你晈我的时候我尽量稳住了笑。」
我感到难为情。我拔了一撮旁边的草,用两手全力地搓,跪在她前面,用湿湿的手掌擦她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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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28、梦想—创造未来

现在我已经知道阿纳丝塔夏的感受,知道尽管她再怎么特别,她都想要证明自己是个自然、正常的人,因此我了解自己那天早上在她心里造成什么样的痛苦。我再次对她道歉。阿纳丝塔夏回答说她没有生气,只是现在因为她自己创造出的一切而替我担心。
「妳能创造什么,有这么可怕吗?」我问,并且再次听到一个希望自己跟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正常的人,不应该这么正经八百说出口的话。没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
「轮船离开以后,」阿纳丝塔夏继续说:「当地年轻人回到村庄,我一个人站在岸边一阵子,感觉很舒服。然后我跑回森林。白天跟平常一样过去了,但是到了
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开始梦想,就在那时想出了这个计划。」「什么计划?」
「你知道吗,你居住的那个世界,人人都各别知道一点我所知道的事物,只要合起来,他们几乎知道全部,只是不完全了解这整个机制如何运作。
「那时我想象你会到大城市跟许多人说我、还有我解释给你听的事。你会用你们习惯传递讯息的方式——你会写一本书。很多很多人会读到这本书,这本书将为他们轻轻揭开真相。他们将减少生病的机会、改变对小孩的态度、为小孩发展新的教育方式。人们将有更多的爱,地球将发射更多明亮的能量。
「艺术家会画我的肖像,那将是他们最棒的杰作。我会努力激发他们的灵感。
他们会制作你们所谓的电影,那将是最棒的电影。你会看着这一切,并想到我。
「了解我告诉你的一切、并懂得欣赏这一切的科学家会去找你,他们会给你很多解释,你会比较相信他们而不是相信我,到时你会了解我不是女巫,我是人,只是我里头的宝讯比别人多。
「你写的东西会引起很大的兴趣。你会很有钱,十九个国家的银行里都有你的钱。你会去圣地朝圣,洗净你体内黑暗的东西。
「你会想起我,爱我,希望再看到我和你儿子。你会想要配得上你儿子。
「我的梦想很鲜明,但可能祈求的性质多了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一切会发生。它们把这当成一个付诸行动的计划,并决定要带人们穿越黑喑力量时光。每当地球上、地球人的内心和思想里,诞生了详实的计划,这就会被允许。
「它们大概把这当成一个盛大的计划,可能还增加了一些东西,所以黑暗力量在加紧行动。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从鸣响雪松看出来的,它的射线变得更强烈了,鸣响声也越来越大——它急着把光和能量送出去。」
我听阿纳丝塔夏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她精神异常。说不定她很久以前从某个医院逃到这里、住在森林里,而我却跟她睡了觉,现在还可能有了小孩……天哪,什么跟什么!不过看到她这么认真,这么兴奋地跟我讲话,我还是尽童安慰她。
「别担心,阿纳丝塔夏,妳的计划显然不会实现,所以光明力量跟黑暗力量没
有必要斗争。妳还没那么了解我们的生活常态、规则和条件。问题是我们今天出版成千上万的书,但是就连知名作家的作品也很少人买。我根本不是作家,我没有那种天分和能力、或教育程度去写出东西来。」
「是的-弗拉狄米尔,以前你没有,但现在你有了。」阿纳丝塔夏声明这点来回应我。
「好,」我继续安抚她:「不过就算我写了,也没有人要出版,没有人会相信
妳的存在。」
「但我真实存在。我存在,为了某些人;为了这些人,我存在。这些人会相信,这些人会帮你,如同我日后会帮他们一样。然后跟这些人一起,我们……」我一下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我继续安抚她:
「我不会写的,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根本没道理,妳必须了解。」
「你会写的。它们已经构成一整个系统让你不得不写。」
「妳当我是什么,某人手中的傀儡吗?」
「很多情况操之在你。不过黑暗力量将千方百计阻挠你,甚至制造绝望的假象逼你自杀。」
「够了,阿纳丝塔夏,我听够了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认为这些都只是幻想?」
「对!对!幻想。」我很快终止对话。
一个牵扯到时间的观念在我脑中迸出来,我突然懂了。阿纳丝塔夏告诉我的这一切,她的梦想,都是她在一年前想出来的。那时我还没像现在这样认识她,也还没跟她睡觉,然而一年后,这一切都成真了。「也就是说,巳经在发生了?」我问她。
「当然。要不是因为它们,还有一点点因为我,你的第二次商旅不可能成行。第一次结束以后你就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而且也不再有轮船的持有棹。」
「意思是妳影响了河运局,还有帮我的那些公司?」
「是的。」
「所以是妳害我损失惨重,也造成他们的亏损。妳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还丢下船跟妳坐在这里,可能上面都巳经被偷光了。妳会催眠吧,不、比那还可怕,妳是女巫。不然就是精神失常的隐居人。妳什么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还在我面前讲一堆哲理,妳这个邪门的女巫!
「我——一个企业家!妳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是企业家!就算我死了,我的船还在河上为人们带来货品。我就是那个提供人们所需的人。我也可以供应妳,但妳可以给我什么?」
「我?我可以给你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滴天堂的温柔宁静。你将成为双眼清澈的写作天才——我是你那充满诗意的意象。」
「意象?谁要妳的意象?那可以拿来干嘛?」
「它可以帮肋你为人们写书。」
「噢,拜托!又是妳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做过坏事,我不能。我是人如果你这么关心俗世里的物
品和金钱,等一阵子吧,它们会回来的。
「我对你很抱歉,我做了这样的梦,让你有段时期很难熬,我当时想不到别的。你看不到这中间的逻辑,你要被你们那里的生活情势所逼才看得到。」
「妳看!」我忍不住说:「用强迫的?妳做这种事,还想要别人把妳当正常人看待。」
「我是人。女人!」阿纳丝塔夏激动起来了,从她的口气听得出来:「我只想到美好、光明的事。我想要你被净化。所以我那时才想出到圣地朝圣和写书的主意。它们接受了,而总是在和它们对抗的黑暗力量,从来就无法在最重要的关头获胜。」
「那妳呢,以妳的智力、以妳的信息和能量,妳却只打算袖手旁观?」
「在两大阵营的角力之中,我个人的努力是微不足道的,需要你们那里很多人来帮忙。我会搜寻这些人,寻获这些人,如同你住院时我找到你一样。只是你自己必须有所提升,提高你的意识,战胜你体内不好的东西。」
「我体内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在医院做了什么坏事?妳又不在那边,妳要怎么治我的病?」
「当时你丝毫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但我就在你身边。在船上的时候,我给你呜响雪松的树枝,那是妈妈死前折断的。你邀我进去时我把它留在你的包厢。你那时就已经生病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还记得那根树枝吗?」
「记得,」我回答:「事实上它挂&我包厢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団员都看到了。我把它带回靳西伯利亚,不过没特别留意它。」
「你把它丢了。」
「因为我不知道……」
「对,你不知道……你把它丢了……妈妈的树枝没有来得及击退你的疾病,你进,丨医院。回去以后仔细看一下你的病历,你可以在病历表上看到,即使用了再好的药,你的病情都没有改善。后来他们给你用雪松油。严守医疗规定的医生本来不应该这么做,但这位医生采用了医疗手册没有提到、也没有人使用过的疗法,你还
记得吗?」
「记得。」
「帮你治疗的,是你们城里其中一间最好的诊所里的科主任,一个女人。但是她主治的科目跟你的病情无关。她把你留下来,尽管上面的楼层就是主治你病症的楼层。对吗?」「对!」
「她帮你打针,打针时在昏暗的房间里放了音乐。」
阿纳丝塔夏描述的全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吗?」
「记得。她是负责前州委医疗院的科主任。」
突然阿纳丝塔夏仔细盯着我,断断续续说着让我马上吓得浑身打颤的一段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好……这种吗?不会太大声吧?」她用的完全是帮我治疗的那位科主任的声音和腔调。
「阿纳丝塔夏!」我叫了一声。
她阻止我。「听下去,看在老天的份上,别这么惊讶。试着、试着了解我要对你说什么。至少动点脑筋。目前为止,这些对人来说都很简单。」她继续说:
「这是一位很好的女医师。真正的医生。我跟她相处融洽。她善良直率。是我不希望你被转到其他科。你的病要在其他科被治疗,不是在她那里。但她对上级说:『把他留下来吧,我会治好他的。」她觉得她能做到。她知道你的病纯粹是『别的东西』导致的,她试着对付那个『别的东西』。她是医生。
「但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继续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抽烟、喝酒、吃辣的、吃咸的,不管胃溃疡多么严重。你没有拒绝任何享乐行为。在你潜意识里,奠定了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连你自己都不曾起疑。我没有做到什么好事,很可能还帮了倒忙。你意识里的黑喑面没有减少,意志力和觉察力也没有增加。你康复以后派你的员工去向这位救你一命的女医师祝贺节日,但你自己连一通电话也不曾打给她。她在等你的电话,她爱上你了,就
像……」
「她还是妳,阿纳丝塔夏?」
「我们,如果这样对你来说比较清楚。」
我站起来,迈开两三步,不知道为什么,远离坐在倒木上的阿纳丝塔夏。我的情绪和思想混乱,让我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阿纳丝塔夏。
「你又不懂我是怎么办到的,你又害怕了,可是很容易就可以猜到我是靠想象力跟准确分析各种情况做到的。你又开始觉得我……」
她再不说话,头低低的垂到膝盖。我也沉默地站着,心想:她怎么尽说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说了又因为令人难以理解而沮丧。看来她真的不懂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接受这些事情,也没有人会把她当成正常人。
后来我还是走到阿纳丝塔夏面前,拨开她盖住脸的头髪。眼泪从她湛蓝带点灰褐的大眼睛滑出来。她笑了,说了些不符合她个性的话-「女人就是女人,对吗?
「现在你对我存在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不敢相信你的眼睛。你没有完全相信、也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存在的事实和我的能力都让你震惊,你完全不把我当正常人,但是请相信我,弗拉狄米尔,我是人,绝不是女巫。
「你对我的生活方式感到震惊,但为什么另一种就不令人震惊、不令人觉得矛
盾?
「为什么承认地球是个天体、是至高无上的智能最伟大的创造、每个系统都是祂最精心设计的人,却在破坏这些系统、在这么努力地拆解它呢?
「对你们来说,人造宇宙飞船、人造飞机是很自然的东西,但它们整个机具却是用最伟大的、活生生的大自然机制被破坏后,再次熔化的残片制成的。
「想象一个人破坏了一台正在飞行的飞机,就为了用它的残片做锤头或刮刀这类粗糙的工具还引以为傲。这个人不了解他不能永无止境地将飞机破坏下去。「你们怎么不了解,你们不能这样子破坏我们地球!
「计算机被当成人工智能的一项成就,但很少人知道计算机顶多只能跟义脑相比。你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有健全的双脚却只用拐杖走路,当然他脚上的肌肉会萎缩。如果不停锻炼大脑,机器永远不可能胜过人的头脑……」
阿纳丝塔夏拭去滑下脸颊的泪水,执劝地继续阍述她奇异的论点。
当时我根本料想不到她说的话会激励这么多人、引起科学家的讨论:就算当成假设的理论,她的论点也被认为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按照阿纳丝塔夏的说法,太阳类似镜子。它反射来自地球、肉眼看不见的光线。这种光线是从处在爱、喜悦、或其他明亮感受的人们身上发射出来的。太阳反射它们,让它们以阳光的形式回到地球,为地球上的一切带来生命。
她举了许多例子支持她的论点,虽然这些例子也很难以理解。
「如果地球跟其他星球只消耗太阳本身美好的光线,」她说:「太阳就会熄灭,或燃烧得不均匀,它闪烁的光线会参差不齐。宇宙中没有单向的程序,一切都是互相关联的。」
她还引述圣经的句子-「这生命就是人的光。」
阿纳丝塔夏还说一个人的感情也能透过星体的反射传给另一个人。她用一个例子说明并示范:
「没有一个住在地球上的人可以否认,有人爱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可以感觉得出来。在爱你的人身边,这种感觉会更明显。你们说这是直觉。事实上,爱你的人会发射看不见的光波,就算这个人不在身边,只要他的爱够强烈,你还是可以感觉得到。运用这种感觉,并了解它的本质,奇迹就会出现。这就是你们说的奇迹,神秘现象、或不可思议的超能力。跟我说,弗拉狄米尔,现在跟我在一起,有觉得好一点了吗?比较轻盈、温暖、心满意足?」
「是有,」我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温暖一点了。」
「现在我把注意力更集中在你身上,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阿纳丝塔夏睫毛稍微低垂,慢慢往后退了几步,停下来。我身上产生一股舒适的暖意。温度在上升,但不灼热。它没有让我觉得太热。
阿纳丝塔夏转身慢慢走开-躲到I棵大树粗壮的树干后面。舒适的暖意没有减少,还多了帮忙心脏输血的感觉。现在随着每一次心跳,我都能感覚到血液正被送往全身上下的血脉。我开始出汗,脚底都湿了。
「你看到了吧?现在你懂了吧?」阿纳丝塔夏从树后现身,好像证实了什么而洋洋得意:「即使我走到树干后面你还是感觉得到,你看不见我,你的感觉甚至变得更强烈了。跟我说你有什么感觉。」
我告诉她以后,同时问她:「树干证明了什么?」
「你说呢?本来信息和光的波是直接从我传向你,当我躲起来,树干理应大大地扭曲它们,因为它也有自己的信息和光线,但是这没有发生。
「被星体反射、甚至增强了的感情波直接涌向你。然后我展示了你们所谓的奇迹。你的脚开始出汗,这点你对我隐瞒了。」
「我不觉得那有什么。脚出汗算什么奇迹?」
「我把你体内各种疾病从你脚底赶出来了。你现在应该觉得好多了。连外表都
很明显,你的背没有那么驼了。」
真的,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所以妳就是像这样集中注意力、想象一下,就能得到妳要的。」
「多多少少。」
「每一次都能成功吗,如果想的东西不只是治疗?」
「每一次。只要不是抽象的。只要每个细节都被设想周到,而且不违反灵性法则,但这种梦也不是随便就造得出来,思想要很快、很快,还要有相符的情感波动,这样」定就能实现。这种事很自然,很多人一生中都会发生这种事。也许你可以找到几个这样的人,曾经梦想过什么、然后完全或部分实现的人。」
「细节……思想……很快很快……妳梦想诗人、艺术家跟书的时候,有把细节设想得很周到吗?妳的思想速度很快吗?」「非常快。具体到每个细微末节。」「所以现在,妳认为它会实现?」
「是的。」
「妳那时没有再梦想别的了?妳把妳的梦想全都告诉我了吗?」
「我还没把我梦想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
「全部告诉我吧。」
「你……你想听我说吗,弗拉狄米尔?真的?」
「对。」
阿纳丝塔夏的睑亮了起来,彷佛有一道光芒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受到鼓舞,兴奋地开始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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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29、穿越黑暗力量时光

「那天晚上我还梦想着,如何让人们穿越黑喑力量时光。我的计划和觉察很精准、贴近真实,它们接受了。
「你写的这本书,没有经过修饰,所有字母排列都很朴素,然而它们形成的字句将在大多数人的心中产生美好、光明的感觉。这些感觉能够克服身体和心灵的疾病、能催生未来世代与生俱来的新意识。相信我,弗拉狄米尔,这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这符合宇宙法则。
「一切很简单:你会凭感觉、凭你的内心写出这本书。你别无他法,因为你没有写作技巧。然而,只要凭感觉,你可以做到任何事。
「这些感觉已经在你体内了,包括我的和你的,只是你还没察觉到而已。它们
会被很多人了解。它们具体化为符号和组合,比祆教的圣火力量还大。
「不要隐瞒发生的一切,包括私密的部分。放开羞愧的想法,不要怕呈现出愚蠢的模样。克服高傲的心态。
「我已经把自己完全开放给你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希望透过你,把自己开放给所有人。现在我可以这么做了。
「我知道黑暗力量会大量地袭击我,反抗我的梦。我不怕它们。我的力量更大,我会活着看见我构想出来的一切。
「我会活着将我的、我们的儿子生下来并将他抚养长大,弗拉狄米尔。
「我的梦会打破黑暗力量几千年来作用在人们身上许多毁灭性的机制,并迫使这些机制开始为美好的事运作。
「我知道你现在不可能相信我。你居住的那个世界,那里的生活环境,已在你脑中形成既定的常规和预设的框架来阻碍你。
「你们觉得穿越时空是不可能的事。但你们所谓的时间、及距离的观念是相对
性的。决定它们大小的,不是秒和公尺,而是意识和意志力的强度。
「多数人的思想、感觉、情感的纯净程度,决定人类在时间和宇宙中的位置。「你们相信占星学,相信自己完全受行星位置的影辔。这种信念是黑喑力量的机制引发的。这种信念降低平行的光的速度,使黑暗力童往前推进、扩展。这种信念正在误导你们,使你们远离真理、远离生命的本质。
「请仔细地检视这点,请想一相?——神按祂的形象造了人。人被赋予最大的自由——光明和暗之间选择的自由。人被赋予霊魂。可见的一切都为人所掌控,甚至与神之间的关系也是自由的——人可以选择爱祂、或不爱祂。没有谁,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控制人、违背人的意愿。神希望人用爱响应祂的爱,但神希望得到的,是完全自由的人——如此完美神似祂的人——自由、自发的爱。
「神创造举目所及的一切,包括星球,为了替所有生命——植物和动物世界——保有秩序与和谐、协肋人类的肉体,但它们绝对无法驾驭人的灵魂和心智。不是星球在推动人,而是人在用潜意识推动所有星球。如果有一个人希望天空出现
第二颗燃烧的太阳,这颗太阳并不会出现,事情是这样被设定的,以免发生星际灾难: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希望有第二颗太阳,这样的太阳就会出现。
「想要编写占星命盘,首先要将基本的因素考虑进去:此人觉察力目前暂时达到的层级、他的意志和精神力童、灵魂的志向、以及他投入当下日常生活的程度。日子不管吉凶、有无磁风暴、高气压或低气压,全都可以被意志力和意识克股。份没有看过在阴雨的天气里快乐、喜悦的人吗——或是相反,在阳光明媚的一天里悲伤、沮丧的人?
「当我说被放进这本书的字母排列组合将疗愈和启发人们,你觉得我只是像疯子一样在幻想。你不了解,所以你不相信。但事实上它很简单。
「我现在使用你的语言,以你的用词甚至腔调来跟你说话。这样你很容易就将我说的话记下来,因为这是你的语言,专属于你,同时大部分的人都看得懂。这里面没有难懂的句子或少见的词,它很简单,所以大部分人都看得懂。
「不过我稍微做了一点修改,也许只有几个地方,只有一点点。你现在处于亢
奋的状态,所以你只要回忆起这个状态,就能想起我说的每一句话,而你会把我说的话写下来。这样我组合的字句就会出现在你写的书里。
「它们非常重要。它们就像祷词一样能创造奇迹。况且你们已经有很多人知道,祷词就是某些字句的组合。这些组合是开悟的人在神的帮助之下所做的安排。
「黑喑力量总是设法阻挠,不让人们有机会亲近这些组合所散发出的恩泽,甚至为此改变了语言,加上新的字、删除旧的字、扭曲字的意思。例如,从前你们的语言有四十七个字母,现在只剩下三十三个。
「黑暗力童加入其他字母组合、加入它们自己的语法,煽动低级、黑暗的东西,企图用肉体情欲误导人们。但是我用今天使用的字母和符号,将原初的组合带回来了,现在它们就要开始产生影响力。
「我费尽千辛万苦搜寻它们!终于被我寻获了!我搜集了不同时代的精华。搜集广很多。我把它们暗藏在你即将写出来的文字里。你可以看到,这些文字十分精准,成功地转译深遂无穷的宇宙,以及古老的符号组台所代表的意义、内涵与目的。
「你一定要把你所见所闻全写出来,什么都不要隐藏——不管坏的、好的、私密的,这样它们就会被保存下来。你会相信的,弗拉狄米尔,相信我。等你写出来,你就会相信的。
「很多人读到你即将写的文字,会在心里产生一些他们还不太明白的情绪与感受。他们会告诉你这些感受,你会亲眼见到并听到他们告诉你。他们的感受是明亮的,之后他们许多人将透过这些感受理解到更多你没有写出来的东西。
「就多少写一点吧。当人们感受到这些组含,你开始相信——当十个、百个、千个人告诉你他们的感受,你就会相信了,然后你会全部写出来。只要你相信。相信你自己,相信我。
「以后我会再跟你说更重要的事情,他们同样会理解、问样会感受得到。但最重要的是抚养小孩。你对飞碟、机械、火箭跟星球有兴趣,但我想跟你多说有关抚养小孩的事。我会这么做的,等我为你奠定了更多觉察力,我会再跟你说的。
「不过,阅读时别受人工、人造机械声响的打扰。这种声响对人不利,使人远
离真相。伴着神创的大自然声音吧,它们携带着真理的讯息和恩惠,有助于提高觉察力,疗愈的力量会更大。
「当然,你又再次怀疑,且不相信文字的疗愈力量,你觉得我……这绝对不是虚构或神秘的现象,绝对没有违反灵性法则。
「当明亮的感觉出现在人的心中,它们绝对&对人体所有器官产生良好影响。这种明亮的感觉对任何病痛来说都是最强而有效的药方。神用这种感觉来进行疗愈,圣人也是。你读了旧约就知道了。你们那里也有人能用这种感觉疗愈。你们那里很多医生都知道,如果你不相信,问问他们吧,毕竟你比较能相信他们。
「这种感觉越强烈、越明亮,对接收的人就越有效。
「我一直都能用我的光线来治疗。当我小的时候,曾祖父曾教过我,并把一切解释给我听。我对我的小农做过好几次了。现在我的光线力量比祖父和曾祖父强了好几倍,他们说这是因为我心中产生一种叫做爱的感觉。它如此强大、喜悦、又有点炙热,我想把它送给所有人,还有送给你。我希望每个人都感觉到美好,我希望
一切事物都很美好,就像神希望的那样。」
阿纳丝塔夏异常激昂及笃定地道出她的独白,彷佛朝时间和空间发射出去。然后沉默。
我被阿纳丝塔夏的激昂和笃定吓到,我看着她说:「阿纳丝塔夏,妳全部说完了吗?妳的计划,妳的梦,没有别的细节了吗?」
「剩下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我计划时很快把它们带过了,就像完成二乘二的习题这么简单。只有一个关系到你的地方比较复杂,不过我也解决了。」
「那就详细说明一下吧,复杂且关系到我的是什么事情?」
「你知道吗,我把你变成地球上最有钱的人,也把你变成最有名的人,过一阵子它就会发生。
「但是当这个梦的细节被一一描绘出来……当它还没起飞、被光明力量接管……这时黑暗力量……它们总是企图施以伤害,如同各种副作用般影响这个梦所关系到的、许多不同的人。
「我的思想速度非常非常快,但是黑暗力量还是实时赶上了。它们放下许多俗务,企图用它们的机制影响我的梦,就在这时候,我想到了。我智胜了它们,迫使它们的机制为美好的事工作。
「黑喑力量困惑了,虽然只有非常短的一瞬间,但那已经足够让我的梦被光明力量接住,飞入光明的无穷无尽之中,使它们追赶不及。」「妳想到什么,阿纳丝塔夏?」
「出乎意料,我把你必须克服各种困难的黑喑时期稍微延长了。为了延长这段时期,我让自己没有机会用光线帮你。它们困惑了,完全看不出我行动的逻辑,而这时我却极为快速地照亮未来和你接触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人们会帮肋你、帮助实现我的梦,用他们小小的、几乎无法控制的光线。然而这些小小的光线数量很多,你们同心协力就能把我的梦化为现实。你会穿越黑喑力量时光。其他人也会跟你一起穿越黑暗力量时光。
「成名富有并不会令你傲慢贪婪,因为你会发现金钱不是最重要的,它永远无法为你带来温暖或他人真挚的同情。等你穿越黑喑力量时光,你就会明白了,你会看见、遇见这些人,而他们也会明白。
「至于蹲下的事……为了以防万一,我先想好你跟银行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一点都不注意你的身体,像这样在领钱的时候运动一下也好,有些银行员也是。就算看起来有点蠢也没关系,至少你可以摆脱高傲这个恶习。
「所以黑暗力量在这段时期想出的种种困难和阻碍,在在锻錬着你和你周围的人。你们的觉察力将有所提升。这些困难和阻碍,反而对你们有利,使你们将来能够完全避开黑喑力量所自豪的各种诱惑。不管它们采取什么行动,结果都是一样的。因此有那么一瞬间,它们困惑了。现在,它们永远都追不上我的梦了。」
「阿纳丝塔夏!我亲爱的梦想家、幻想家!」
「噢!你真好,谢谢你!谢谢你!你说『我亲爱的』,真好!」
「不客气。但我也说妳是幻想家、说妳是梦想家,妳不会不高兴吗?」
「一点都不会。你还不知道,每次只要我的梦想鲜明,连细节都考虑周到,就一定会实现。这一次也绝对会实现。这次是我最爱、也最鲜明的梦。你的书一定会出来的,大家会开始产生一些很特别的感觉,而这些感觉会召唤他们……」
「等等,阿纳丝塔夏,妳又开始失控了,冷静一点。」
自从我打断阿纳丝塔夏那听起来再虚幻不过、滔滔不绝又激昂的演讲到现在才
没多久。
我不太明白她的独白意义在哪,她说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不切实际。一年后,《奇迹与探险》杂志的编辑在阅读过包含这篇独白的手稿后,兴奋地把他们最新一期的杂志(I九九六年五月号)交给我。
我看了内容以后也激动不已。雨大科学家,科学院院士阿纳托利.阿基莫夫与
弗拉依尔・卡兹那雪夫(vlailKsnacheyev),都分别在文章里谈到「至高意识」的存在,以及人与宇宙的密切关联,也谈到了人体所发射的肉眼看不见的光线。他们可以用特殊仪器捕捉得到,同时在杂志刊登两张人体散发辐射的照片。不过科学家才刚开始探讨的束西,阿纳丝塔夏从小就知道了,而且还在日常生活中运用自如、拿来帮助别人。
一年前我怎么可能知道站在我面前,穿着她唯一一件旧裙子,套着笨胶鞋,局促不安地玩弄上衣纽扣的女孩阿纳丝塔夏,是真的拥有酱富的知识且有能力影响人类的命运?怎么可能知道,她心中的热情真能为人类抵挡黑暗与伤害?
我怎么可能知道俄罗斯家喻户哓的医师——俄罗斯医疗人员基金会的会长,会召集他的助手,在他们面前说:「跟她比起来,我们不过区区蝼蚁。」还说世上没有比她更强大的力量,并且对我长期无法了解她而感到遗憾?
很多人都感受到这本书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
本书初版小批印刷发行以后,诗歌如洗去污泥的春雨般纷纷降临。我认为这要
归功于阿纳丝塔夏,她也是本书的作者。
亲爱的读者,现在你手上拿的就是这本书,你正在阅读。这本书是否唤起你内在任何情感,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感受到了什么?这本书召唤你去做什么呢?
继续独自待在泰加林的阿纳丝塔夏,仍在她的林间空地持续不懈地用她美好的光线,驱散她梦想前面的障碍。她会继续集合并鼓励越来越多人加入,实现她的梦想。
在艰苦的时期,三名莫斯科大学生在我身旁支持我,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所付出的劳力相对应得的酬劳(甚至还在物质上支助我)。他们到处打工赚钱,然后熬夜把«阿纳丝塔夏》的手稿打进自己的计算机,尤其是辽沙.诺维奇科夫。
就算进入繁重困难的期中考期间,他们也不愿意放下键盘。
莫斯科11号印刷厂印了两千本,没有经过出版社。而且在这之前,已经有一位《农民报》的记者叶夫根妮雅.柯维特科首度在报纸上发布阿纳丝塔夏的报导。之后还有《莫斯科真理报》的卡佳・戈洛维娜、《林业报》、《新闻世界»、与俄罗
斯电台。专门刊登科学院著名学者文章的«奇迹与探险》也顾不得惯例,好几期专题讲的都是阿纳丝塔夏,并下出这样的标题:「即便科学院院士作出最大胆的梦,也赶不上西伯利亚泰加林女巫十——阿纳丝塔夏——的真知灼见。是思想的纯洁使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人——最极致的造物。」
只有首都正经的报章杂志有阿纳丝塔夏的报导。彷佛阿纳丝塔夏自己选择了它们,略过小报,小心翼翼维护她梦想的纯洁。
但直到我认识她的一年后,这些事情才变得比较清楚。当时我还不了解她,不完全相信她,而且对发生的一切保持某种态度,还试着把话题拉到我熟悉的领域,也就是: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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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6 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30、坚强的人

你的人品有多高——由你身边的人来评估
阿纳丝塔夏讲了很多我们称为企业家的这些人,如何对整个社会的精神层面产生影响。她拿起树枝,在泥土上画了一个圆:在这个圆里面,又画了许多个小圆,并在每个小圆中心点上一点;接着她又沿着这个圆的外围画了许多小圆。她画着画着,越加越多,看起来就像地球内部的星象图。
「大圆是人居住的地球:小圆是由许多人组成的小团体点是领导这些团体的人。领导人周围的人群处于好或坏的状态,取决于领导人对待他们的方式、领导人要他们做什么、以及领导人用影响力创造了什么样的心理环境。若是大部分人的状态是好的,团体中每个人会集体散发出明亮的光线;若感觉不好,他们的光线就是
黑暗的。」她说。
阿纳丝塔夏把几个小圆画上阴影线,让它们变暗。
「当然,有很多因素会影响他们内心状态,但是身处団体的这段期间,影响最大的就是他们和领导人之间的关系。
「有集体的明亮光线从地球发射出来对宇宙非常重要。爱的光线,美好的光线。圣经也说了:「神就是爱。』
「我非常非常同情你们所谓的企业家,他们是最不幸的人。我很想帮助他们,但是只靠我一个人很难。」
「妳错了,阿纳丝塔夏。我们那里最不幸的,是只能靠养老金度日的人,找不到工作,连找个遮蔽的地方、图个温饱都很困难的人。企业家有的比别人多太多了,企业家可以享受别人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
「像是什么?」
「普遍来说呢,企业家都有一部现代汽车,一栋公寓,而且不愁吃不愁穿。」
「那快乐呢?满足呢?你看一下吧。」
阿纳丝塔夏又把我带到草地上,告诉我一些场景,就像她第一次带我看那个夏屋女农。
「你看到了吗?那个人坐在你所谓的豪华汽车里。你看,他一个人坐在后座,车里暖和又舒服。熟练的司机平稳地开着车。但是你看后座那个企业家的脸这么紧绷苦恼。他在筹备什么,而且在担心ー些事情。你看,他拿起你所谓的电话,他在担心……来了,他收到讯息了……现在他必须尽快判断做出决定。他整个人紧绷起来,他在思考。好了,他做好决定了。现在你看,看好了,他看起来是平静地坐着没错,但是他的脸上还有疑虑跟担忧,一点都不快乐。车子外面就是春天,可是他看也不看,也感觉不到春天。」
「阿纳丝塔夏,那是工作。」
「那是生活方式。而且从他起床那一刻起就不曾间断,一直到他睡觉,甚至梦里也一样。他看不到新吐的嫩叶,也看不到舂天的小溪。
「终其一生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眼红的对手,想要夺取他的一切。试着用你们所谓的保全或者像堡垒一样的房子来防堵他们也不能带给他百分之百的心安,因为他心中的恐惧和忧虑总是如影随行6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他甚至还在哀叹不得不把一切留在身后。」
「企业家也有快乐的时候,只要他达到理想的结果,完成自己的计划。」「那不是真的,他根本没时间替自己的成果感到开心,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个更复杂的计划,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一遍,难度越来越高。」
这位森林美女替我描绘了我们社会外表富足,内在却阴暗可悲的一面,这样的画面令我难以接受,我试着反驳她:
「阿纳丝塔夏,妳忘了,他们有能力完成预定的目标,替生活赢得美好的事物,让女人爱慕他们,也受旁人景仰。」
她回答道:「幻觉。没有一样是真的。当人们看着豪华汽车里的乘客,看着拥有那栋最昂贵住宅的主人,你哪能从他们眼里看到尊敬与赞赏?没有人会附和你说
的。那全是嫉妒、冷漠和被刺激的眼光。就连女人也无法爱他们,因为她们的感情混杂了占有这个男人的欲望,以及占有他的财产的欲望。同样地,这些人也无法真心爱着一个女人,他们无法为这么强大的情感腾出足够的空间。」
再想出什么话来辩解也没用,毕苋只有她说的这些人可以同意或反驳。身为一个企业家,我从没想过阿纳丝塔夏说的这些,从没计算过我快乐的时间,更没办法替别人这样做。企业家从不抱怨或叫苦,每个人都尽力展现出成功的一面,幸福美好的一面。大概因为这样,大家对企业家的印象就是一群什么都不缺的人。
阿纳丝塔夏接收到的不是表象,而是埋藏内心的感受。从一个人身上看见多少光芒,就是她判断此人状态的依摅。我觉得与其听她讲,不如我自己看看那些她看到的画面和状况。我把这个想法告诉阿纳丝塔夏,她说:
「我帮你,很简单。眼睛闭上,双手打开躺在草地上。放松。想象整颗地球,想象它的颜色,想象它有些地方散发出蓝色的光。然后缩小你想象力触及的范围,让它不再遍及辖个地球,越来越窄,越来越窄,直到你看到具体的细节。到蓝光最
强烈的地方寻找人群。让想象力的视线越来越集中,越来越窄,最后你会看到一个人,或好几个人。好,你再试一次,我帮你。」
她用手顺了顺我的手指,然后把指尖放在我的掌心。她的另一只手,靠在草地上,手指朝向天空。我在脑海中照她说的做了一遍,随后出现了三个人围坐在桌边热烈讨论的模糊画面。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我什么也听不到。
「不对,」阿纳丝塔夏说:「他们不是企业家。我们再找一下。」
她用她的光线找了又找,扫描大大小小的办公室、私人俱乐部、宴会、妓院……这些地方蓝光很微弱或者根本就没有。
「你看,那里已经晚上了,可是他还一个人坐在烟雾弥漫的办公室里,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你看那一个,在游泳池洋洋得意的样子,身边都是女孩子。他有点醉意,可是一点光芒都没有。他只是在逃避某此一东西,他得意满足的样子都是假的。
「这个在家里,那是他太太,他小孩在问他事情……电话响了……你看,他又开始认真了,甚至把亲人全都抛在脑后……」
她一个接一个,扫描各式各样的情况,有些表面上看起来不错,有些看起来不是很好,直到我们看到一个可怕的景象。
我们突然看到一个房间,可能在某间公寓,装潢得不错,可是……
圆桌上躺着一个裸体的男人,手脚被捆绑在桌脚上,头悬空倒吊着,嘴巴被咖啡色胶带贴起来。桌子旁边坐着两个年轻的彪形大汉一个头发很短,一个留着柔顺光滑的长发。离得远一点的地方,有一盖落地灯,下面的扶掎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嘴也被贴住,胸部以下被人用麻绳捆绑在椅子上,双脚也被挪在椅子脚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撕破的内衣。她旁边坐着一个削瘦,的老男人,他正在暍东西,白兰地之类的。他前面的小桌子上摆了巧克力。
坐在圆桌旁的年轻人没有喝酒。他们把某种液体——伏特加或酒精——倒在躺着的男人胸口上,然后点火。「他们在寻仇!」我惊觉。
阿纳丝塔夏把光线从这场景移开。我大喊:
「回去!做些什么!」
她回到那一幕,回答说:「我没办法。已经发生了,没办法阻止。要早一点才行,现在已经太迟了。」
我像着了魔似地看俊了眼。突然,我清楚看见那名女子眼里满布的恐惧,然而她完全没有求饶的意思。
「做些什么啊!如果妳还有心的话,至少做些什么啊!」我对着阿纳丝塔夏大叫。
「但这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可以说是原先就设定好了,不是我设定的,我不能直接干涉。现在它们比较强势。」
「妳那些能力呢?妳的良善都到哪去了?」
阿纳丝塔夏一句话也没说。可怕的景象稍微变得投糊,喝白兰地的老家伙突然不见了。我一时感到全身瘫软。
我还感觉到碰着阿纳丝塔夏的那只手开始麻掉了。我听见她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她很辛苦地吐出话来:「手拿开,弗拉狄……」甚至没能说完我的名字。
我起身把手从阿纳丝塔夏那里抽回来。
我的手垂在那里,就像有时候压到手脚变得刺刺麻麻那样,而且整个都变白了。我活动活动手指,麻痹的感觉才开始消失。
我看看阿纳丝塔夏,她的样子让我吓坏了。她闭着眼睛,脸颊不再红润,双手和脸上几乎毫无血色,躺在那里蔺直像没了呼吸。
她周围的草地大约有直径三公尺都变得苍白、枯萎,我了解可怕的事发生了,我大叫:「阿纳丝塔夏!妳怎么了,阿纳丝塔夏?」
她对我的呼喊毫无反应。我抓住她的肩膀,摇着她不再有弹性、如今瘫软的身体。没有响应——她完全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一动也不动。
「妳听得到吗,阿纳丝塔夏?」
她的眼皮睁开了一点点。失去光彩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我。我抓起装了水的白兰地扁瓶,抬起她的下巴,想让她喝点水,但是她吞不下去。我看着她,着急地想着办法。
后来她的嘴唇终于稍微动了,她虚弱地说:
「把我移到别的地方……到树那里。」
我抱起她瘫软的身体,远离这一圈苍白的草地,把她放在最近一棵雪松旁边。过了一会儿,她逐渐恢复。我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纳丝塔夏?」
「我尽量做到你要求我的事,弗拉狄米尔。」她轻轻地说。一分钟后又说了第二句:「我想我成功了。」
「可是妳看起来糟透了。妳差一点就死了吗?」
「我违反了自然定律。我千涉了不该干涉的事。这耗去我全部的精力,我很意外它竟然够用。」
「既然这么危险妳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要我这样做。我怕我不能完成你的要求,我怕你完全不会再尊重我。你会认为我只会说而已,在实际生活中什么都做不了,只会说而已。」
她说话时用苦苦哀求的眼神看我,声音有些颤抖。「但是我没办法解释这怎么做到的,这个自然机制怎么运作的。我感觉得到,但没办法解释给你听,你们科学家可能也没办法。」
她低下头,保持沉默,好像在把力量召唤回来,然后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现在觉得我更像一个疯子或女巫了。」
那瞬间我有股强烈的冲动,想做些什么,对她好一点。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想告诉她,我觉得她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一个聪明漂亮的女人。但是我对她的感觉并不像对一般人那样,她有直觉,她一定不会相信我。
我突然想到她说她小时候曾祖父常常用一种方式来问候她。白发苍苍的曾祖父会用一只脚跪在小阿纳丝塔夏面前,亲吻她的小手。
我用一只脚跪下来,在阿纳丝塔夏面前,拿起她依然苍白有点冰冷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下,说:「假如妳真的不正常,那妳一定是所有不正常的人中,最好、最善良、最聪明、最美丽的一个。」
终于,阿纳丝塔夏的嘴恢复了笑意。她用感激的眼神看我,双颊渐渐转为红润。「阿纳丝塔夏,是妳刻意选的吗?那些画面都死气沉沉。」
「我也想找出一个好的例子,但是我找不到。他们都被忧虑夹得紧紧的,只看到自己的问题,彼此之间几乎没有心灵交流。」
「那怎么办?除了同情他们,妳还能给他们什么建议吗?不过我告诉妳,这些企业家都是很坚强的人。」
「非常坚强,」她同意。「且令人好奇。他们似乎同时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一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甚至连亲人也不清楚-另一种是呈现在外给别人看到的样子。我想,只有他们自己增加彼此之间的心灵交流,诚挚地往来,才有办法帮助他们。他们需要敞开,追求思想的纯洁。」
「阿纳丝塔夏,我大概会尽量照妳说的去做。我会试着写一本书,并将思想纯洁的企业家组织起来,不过只能用我理解范围内的方式。」
「你会遭遇很多困难。我的力簠只剩下一点点,不够用来帮你,它需要长时间
的恢复。从现在起,我有一阵子无法用光线看见远距离外的地方,就连现在,我要用一般的视线看你都很模糊。」
「怎么了,阿纳丝塔夏,妳快看不见了吗?」
「我想它会恢复的,只可惜有段时间我不能帮你。」
「妳不需要帮我,阿纳丝塔夏。为了儿子,照顾好妳自己,去帮别人就好。」
我必须离开了,我得赶上轮船。我等到阿纳丝塔夏至少外表看起来跟之前一样,就踏上我的小艇。阿纳丝塔夏用手扶着船头,把船推离岸边。小艇开始跟着水
流浮动。
阿纳丝塔夏几乎膝盖以下都浸在水里,长裙下摆都湿了,飘在水面上随波摆动
我拉了启动绳,马达砰砰地发动,打破三天以来我逐渐习以为常的宁静。小艇猛然往前冲,速度越来越快,远离岸边那站在河里的泰加隐士孤独的身影。
下一秒,阿纳丝塔夏却突然跳上岸,沿着岸边追着小艇跑。
她的头发迎风飞扬,看起来就像一条彗星的尾巴。她尝试用非常快的速度跑着,大概用尽全力,想做到这件不可能的事:追上飞快的汽艇。但是这种事,就算是她也做不到。
沿着河岸奔跑的阿纳丝塔夏与汽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我对她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感到遗憾,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个令人难过的分离场面,于是我踩紧油门,加足马力。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阿纳丝塔夏又会觉得我现在是因为害怕她这个人而逃跑。
马达轰隆隆地使船头离开水面翘了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在全力冲刺之下越拉越大。
而她……天哪!她在干嘛?
阿纳丝塔夏扯开妨碍她跑步的湿裙子,把扯破的衣物往旁边一丢。她奔跑的速度加快了,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她和汽艇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
我看见她前方有一道陡峭的斜坡,我继续踩紧已经到底的油门,心想那道斜坡会让她停下来,就可以赶快结束这个令人难受的场面。
但是阿纳丝塔夏继绩往前飞奔,还不时伸出双手往前探,彷佛在模索前方的路。
难道她的视力真的变得那么差,没看到斜坡吗?
阿纳丝塔夏一点都没有慢下来,直接跑上斜坡顶端,然后双腿跪下来,两手梢微往我的方向在空中举起来,大声_吼。她的声音渗越了杂乱的水声和马达的咆哮声,那就像是耳语一般:「前面是……浅滩……,浅……滩……,沉……底…
材……。」
我迅速回过头来,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下紧急转了船舵,倾斜的船身还差点进了
水。
只见一头栽在浅滩里、另一头稍微露出水面的巨大原木——一般人家说的沉底材——擦过飞快的汽艇。要是直接撞上,它可能早就撞破轻薄的铝制船底了。
进入较宽的河道后,我回头看了一下斜坡,小声地向逐渐缩小成一点,跪在那里的孤独身影说:
「谢谢妳,阿纳丝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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